“你问他做什么。”曲莘看着伸懒腰的闺蜜商夏柳，“人家有女朋友的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她又想起夏侯玥上次过来找她玩，趁着苏季出门买奶茶和零食时向她倾诉那些话。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，不会再对日常生活有影响，现在居然又想起了。
是啊，苏季不是普通人，而是龙，不能用普通人的伦理观来要求他。就算有女朋友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，甚至就算有老婆问题也不大。毕竟那是龙，就算不是皇帝那也是王子，有几个王妃根本无伤大雅，谁敢说“不”呢。
不对不对，她不应该那么想，她的思维受到污染了。
“我对他没有意思。我看你倒是对他有点想法的样子……这不奇怪，长得那么帅嘛。”商夏柳双手抱胸，“我就是有点好奇……我刚刚拆下来的排气管、消音器是滚烫的，为什么他的手指放上去什么感觉也没有。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曲莘心想那个家伙看似人，其实是龙，如果是龙的话，滚烫的消音器对他没有感觉也很正常。不过她已经答应对方保守秘密，那就必须信守诺言，不能乱说话。她眼睛垂下来，说道：“伱问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随口问问而已……但是你想得太久了。”商夏柳说，“现在我肯定他的身上有什么秘密了。”
她走到曲莘的身边，凑到曲莘的耳边，小声说道：“而你知道那个秘密。”
曲莘砰砰砰心跳得厉害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说道：“我告诉你吧，那个人其实没有痛觉，所以哪怕消音器那么烫也完全没有感觉……你别说我告诉你的，不要往外面传，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个秘密，不希望其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。”
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，一说谎两只手就控制不住的小动作。”商夏柳说。
她盯着曲莘，两个人四目相对，缓缓道：“还有一种说法，当大脑回忆真实存在的事情时，眼睛会先向上、再向左转动。而如果去虚构一个画面，即说谎话时，眼球的运动恰恰相反，会先向上、再向右转动。因为人通常使用右大脑来思考，只有说谎需要思考。”
曲莘眨了眨眼睛。
她作为警察，学过类似微表情相关的知识，也用过这个说法吓唬罪犯。问题就是她只有作为审讯者的经验，没有作为说谎者的经验。
曲莘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，自认没有本事在那个闺蜜面前装模作样，想了想决定耍赖，无赖道：“确实，我撒谎了……所以说啊，那是秘密，秘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，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。”
“你那么紧张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吧。”商夏柳不为所动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因为只是普通的事情，根本无需隐瞒。”
“不晓得。”
商夏柳抿抿嘴，作为从小玩到大的闺蜜，她知道曲莘的性格，曲莘不愿意说的事情谁也拿她没有办法，甚至套话也套不出来，因为她就喜欢一句“不知道”应万变。
“如果你不是那么敏感，我就猜他是不是角质层太厚，神经敏感度低了。有的人很怕烫，有的人不怕烫，这是个人体质不同，对热的耐受能力不同。”商夏柳自言自语，“好像许多厨师可以直接用手抓刚出油锅的食物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曲莘不管不顾。
商夏柳提醒道：“我没有跟你说话。”
曲莘眯着眼睛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懒得理你了。”商夏柳说着从旁边架子上拿下厚厚的手套戴上，“还是先帮你把摩托车搞好吧……帮我把发动机拆下来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嗯？”
曲莘终于反应过来，连忙说道：“好的。”
虽然是大白天，还是周末，但是棠悦小区外面那条烂尾的商业街依旧是空荡荡。当然比起晚上行人肯定多一点，经常有人从侧门到商业街，横穿商业街就到大马路了，还有保安守着，但也就那样。
苏季如今的体重降低了不少，但是依然不是扭扭车可以承受的，一条哈士奇肯定拉不起。他只能坐在楼梯上羡慕地看夏侯玥坐在扭扭车上面，由哈士奇拉着扭扭车到处跑，笑声在风中回荡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。
意外是曲莘打过来的电话。
一番沟通后，苏季挂掉电话，发现夏侯玥坐在扭扭车上仰着头看着他。
“谁的电话？”夏侯玥问。
苏季回答：“曲莘的电话。”
“她突然打电话给你干什么？”
“怎么说呢……”苏季把曲莘和她说的事情没有保留说了出来。就是曲莘的闺蜜因为他不小心的动作怀疑他的身份，其实主要是曲莘的表现造成的吧，但是这也怪不到曲莘，不是我军无能，而是敌军太狡猾。
“不是。”夏侯玥听完苏季的描述震惊了，“她这也太敏锐了。”
“我听曲莘说她那个闺蜜是当之无愧的天才。”
“怎么个天才法？”
“你问我也不知道，那是曲莘说的。”苏季说，“反正他让我见到她闺蜜时小心点，不然很容易上套被她猜出身份。”
“我觉得没有那么容易吧。”夏侯玥说，“只要你不主动承认……甚至就算你主动承认，只要你不当面变身，谁也不会往你是龙身上猜吧。”
“我也是那么认为的。”苏季说，“我也觉得曲莘有些小题大做。”
“最多就猜你有特异功能吧。”
“应该吧。”苏季说，“反正小心无大错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夏侯玥说，“不然等等我过去还狗，你就不去了。”
“不至于那么小心，那么怕吧。”苏季不服气。
夏侯玥点点头，深以为然。
就这样，苏季坐在楼梯上玩手机，等到夏侯玥坐腻了扭扭车，陪着她瞎走，遛狗，等到下午五点钟前往曲莘的别墅。
苏季再次见到了曲莘的闺蜜眼镜娘，他做好了小心回答她问题的准备。
战略上藐视敌人，战术上重视敌人嘛。
谁知道眼镜娘没有询问他任何问题，而是自我介绍：“您好，我叫商夏柳。”
“很荣幸见到您，伟大的龙。”
苏季望向曲莘。
曲莘一脸呆滞：“我，我不知道，我什么也没有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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