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姐儿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表情,如果注意到只怕也就能明白,妙姐儿心里只是在想,表哥为什么很不高兴。
这种不高兴不是因为我回蒋家住,当然我回外家住,表哥也不会高兴。但是表哥的不高兴竟然是从外面带来的。
虽然是外言一句不入,妙姐儿大约也知道家里出事情,九老爷出来后,九太太到了府里拜谢太夫人,玉妙正在房里也听到有几句,一直在心里猜测着。
一直到晚上才散,朱宣带着妙姐儿一直送到大门口,等客散起程,才携着她的手回来。在路上,妙姐儿先是偷眼看看朱宣的侧脸,还是感觉出来他有心事。
是什么事情呢,如果不问一声,总是心里惦记,妙姐儿就拉着朱宣的手,道:“我要和表哥说说话。”
一心是心事的朱宣看一看妙姐儿微仰起小脸儿来,黑幽幽的眼睛颇有希冀,心中一动,或许这几时冷落了她,再想想和这个孩子说一会儿话也好。只怕能解解郁闷。
两个人往书房里去,走上台阶还没有进房,妙姐儿先看到书房院里那棵老树,上面积的是雪。有风吹来,雪哗哗的往下掉,树叶子也跟着乱摇,突然就心里明白。
虽然是想先说话,只为这风先把脖子缩起来,拉着妙姐儿手朱宣心疼地道:“快进去,只为送人就没有加衣服。”
妙姐儿只是注目那老树,拉着朱宣的手站住不肯进去,前后无人,当值的朱寿,跟来的若花等人还在门外。
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,现在跟的人都退后。
朱宣见她不走,只是看树,也不明白,看上一眼,道:“怎么了?”
犹豫一下的妙姐儿,才轻声道:“表哥,树大招风。”
雪夜下,朱宣先是惊愕,然后浮起一丝微笑,从身上解下外衣,披在了这孩子的身上,轻声道:“有表哥在。”
一面心里嘀咕,这个孩子是怎么知道的。不是这样的事情都瞒着她,自己天天与人争斗去,只想在妙姐儿脸上看到全是宁静和煦。
想想她也很聪明,徐从安经常背地里夸。
见这一双大眼睛只是看自己,黑眸里满是关切和询问。就拉着她的手也看那树,轻声道:“树大本来就招风。”
妙姐儿点了点头。又看朱宣,朱宣抚着她的头,道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。”
然后道:“进来吧,这里风大。”
这才拉着玉妙的手走进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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